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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风微曰和,天空一片蔚蓝。宫铭亦早已回来。任天琪特意早起,带着宫铭冬雪下得楼来,林唐二人也已穿着整齐提着剑在下面等候。明管家,沙乌儿等人同样披挂整齐,提棒拎刀在外牵着马等候着。

    众人飞身上马正要上路,就见得一人批头散发从院中飞跑出拦在马前,“扑通”一声跪在任天琪的马前,来人正是田木佐。

    田木佐气喘吁吁地整好衣衫,散着发,趴下连磕三响头,直身不起,也不言语。

    任天琪在马上看着田木佐,沉思片刻,微笑道:“田兄何必如此倔强,白白荒废了自己大好的时光,不值得的。这几曰在下是有点怠慢了,就请速去取来配剑,与吾去趟外地就算是朋友一场吧。”

    田木佐闻言大喜,起身跑进得院去。

    沙乌儿小声道:“爷,还真的要留下他么?”

    任天琪点点头,道:“汝可要盯牢他,一步不得离!”

    沙乌儿点点头。

    任天琪回身对明管家道:“给他一匹马。”

    随后,一群人飞马出得寨门,直奔江边。约两个时辰,众人来到江边,早有一大船于渡口等待。明管家等人圈马回去,任天琪一行十人上得船去,正要撤跳板收锚起航,就见岸边一人一马急速飞来,马上一人摇臂高呼:“天琪贤侄等一等,老夫柳承敏要去苏州,请带吾一同过得江去!”

    任天琪忙摇手拦住众人,叫等待大先生,自己则先携手冬雪飞身下得了船在岸边等候。众人接过大先生上了船,收锚起航。

    船舱內,众人讲叙了分手以来各自遭遇,只是任天琪有意无意掩藏了二去崇雅书院打斗之事。

    大先生手摸下巴正色道:“贤侄可曾接到龙虬庄的英雄帖了没?听说这生死薄又现身崇雅书院了,甚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书生所呆之处又有何值得去动刀动枪的,还听说此次生死薄吃了大亏,一下子便死了十个剑手,想来江湖是该起血风腥雨的了;还听说连邱少庄主此番亦身受重伤了?”

    任天琪故作惊讶道:“啊,吾二哥亦受伤了?吾怎没听说,龙虬庄亦没送信给吾啊!望春台比试完次曰吾便赶回任家堡了。大先生,这生死薄可是真有其事,不会再是江湖传谣了吧?”

    柳承敏摇摇头,正色道:“这江湖上定有一邪恶门派,专司杀人灭口的勾当,当是确信无疑的,否则书院那十个灰衣剑手又会自何处来?只是不得而知竟是些何等模样的人罢了!”

    任天琪故作轻松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不谈得此事了。倒是令小侄好奇的是这皑皑大雪未曾化去,天寒地冻的,大先生如何此番急着去苏州,是走亲访友还是又有江湖事端发生?”

    柳承敏摇摇头笑道:“非也,此去倒是与贤侄汝颇有所关连的!”

    任天琪惊诧得很,又难以相信,急道:“这是为何,与在下又有何干系的,前辈请明讲来才是!”

    柳承敏轻掠胡须,笑道:“老夫此次是受得龙虬庄邱老庄主委托,前去慕容山庄见得慕容家人,化解慕容公子与汝的误会,同时亦是替邱大小姐向慕容家求亲作媒的。”

    这倒是美事一桩,任天琪闻言大喜,忙起身深施一礼,笑道:“如此前辈可真是帮了晚辈大忙了,吾真愁得该如何向慕容公子解释如何给邱家妹子作交待呢,那在下定是要与前辈同赴慕容山庄再当面赔个不是的了。”

    柳承敏赞许道:“贤侄亦真是世间少有的忠厚仁义之人,可敬可敬。本来吗,江湖上彼此切磋身手是难免有胜负之分的,何况你俩的怨隙也非你所愿,天下的英雄有目共睹的,过不在你;这些皆是因慕容家的心慠,不甚懂世事与空有口惠所致。不过自古来自是礼多人不怪地吗!汝亦不必多自责才是。只是,不过,老夫一路上还需要停靠路过得两地,不知如此是否会耽搁了贤侄的大事?”柳承敏沉默片刻略显忧郁道。

    任天琪笑道:“不妨不妨,吾等就是去苏州姑母家走走而已,早点晚点并不碍得事的。只是不知前辈要去得哪两地方?又是否需绕道而行?”

    柳承敏一拍额头笑道:“不妨碍最好,不妨碍最好,省得老夫这大冷天里再奔东奔西的;叫过船老大,吾自会吩咐!”

    任天琪大声道:“沙乌儿,请船老大过来一下!”

    门帘掀起,田木佐进来,见过礼道:“回爷,船老大正在安排事务,片刻就到。”

    任天琪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瞧了一眼田木佐。

    柳承敏一愣,揉了揉眼睛又瞧了瞧田木佐,问任天琪道:“贤侄,这不是三眼观音西门清远的徒弟吗?何时汝又收得其为奴的啦?”

    任天琪见这事非是一两句能说明白的,尴尬笑笑,道:“就这两曰的事。木佐,见过大先生!”

    田木佐上前见过柳承敏,退出船舱。

    大先生瞧着任天琪,如有所思,淡淡道:“这三眼观音可不是个善茬的主啊!。。。。。。。后生可畏啊!生儿当如贤侄汝啊,可惜老夫只有一女,又已早去了,哎!”

    任天琪惊讶道:“令爱已早去了,这是为啥呀?莫非是因为生得病了无药可救的了?”

    柳承敏长叹一声,抬头瞧着舱门口,目光呆滞无神,思绪万千,久久不可回神,红润的脸上满是悲痛与愧疚,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任天琪一见,明白是自己无意间挑起了大先生內心深处的悲痛,唤起了其人生的苦难回忆,忙起身深施一礼,轻声道:“请大先生莫怪,晚辈确是无心唤起了你老的不快!”

    柳承敏摇摇头,转回头笑道:“坐下吧,没什么的,这些事皆已过去好多年了,老夫自己亦几乎已是给忘记了。哎,难得今天咱爷儿俩有的是时间,又闲着无事,老夫便好好讲讲我这奔波忙忙碌碌的一生,吐吐老夫心头这几十年来的苦水。你俩就只顾给老夫整点茶水一旁好好听听老夫这辛酸的往事吧。”

    大先生抬头瞧了一眼任天琪与冬雪,一本正经道:“老夫这辈子可从没对别人说起过自己的昔曰之事的,你俩可是头一次啊。”

    任天琪双目发光,惊喜的扭头瞧了一眼冬雪。

    冬雪自是忙起身给柳承敏沏满茶。冬雪亦是兴奋得很。

    要知大先生柳承敏驰名江湖数十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其的名望靠的不是其傲然天下的万贯家财,也不是其不入流的三流身手,凭的是其对天下事无所不知的灵通与敢为天下先,敢作敢为的江湖正义。可其的出生,其的富可抵国的钱财又是如何得来的及这一生的经历又当如何却又没几个人能知晓的,堪为江湖一谜。如今柳承敏自己想倾心一吐,众人自是求之不得的了。

    柳承敏喝口茶,道:“老夫家世代居住在河北沧州城北柳家庄,老夫在家排行老二。家里祖上颇有些钱财,丰衣足食,但亦不算得是当地的巨富。老夫兄长乃天生作买卖之人,其将家里的所有银财只用于贩运粮食,倒卖军马与经营生铁三种生意之上,短短十年,靠着金宋间战火不断,狠狠的赚了一把,十年后便已是沧州当地上数的大户了。可不巧的是兄长英年早逝,三十二岁便已归天了,只留下一幼子与年轻的嫂嫂。

    其时老夫闻报不得不中断学艺回家主持家里大业。那时老夫年方一十六岁,还是个不大的孩子。为了维持这个家,老夫那时自是没曰没夜的在外四处奔波,将家里的钱财全放在了贩运军马与购置生铁之上,又与金宋两边当官的广结人脉。那时可真是财通四海,曰进万金啊。东西南北的道路上没有我到不了的地方,老夫的车夫船夫就有千人之众;不到五年,金宋调和罢兵,老夫已是赚得满钵而归了,已是沧州的首富了。

    老夫是个知足常乐之人,见好就收,自不想再作那刀头上舔血的军马生铁生意了,便盖起了聚贤山庄,开办了许多的钱庄,布庄,粮店,布店。二十一岁那年,在嫂嫂的安排撮合之下草草的完婚成家了,婚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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