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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www.lewen6.com,后妈觉醒后[七零]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说完“祝福”的话,宁香便转身走了,没再和刘莹多费口舌。总之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更不会有什么关系,和她掰扯纯属浪费时间,而且她们完全不熟。

    而刘莹看着宁香笑意如软风般地转身走远,明明是自己占了上风,心里却又莫名其妙觉得有点憋气。然后想想她怎么也比宁香活得好,心里才又稍微舒服那么一点。

    江见海虽然不如她婚前想象的那般把她捧在手心上,但好歹确实有工作有钱有地位,能给她体面让她生活富足,尤其他作风上没有问题,他不爱乱搞。

    之前和宁香没离婚的时候,他和她之间关系虽然好,却也保持着正常的距离。当时她就感觉出来了,江见海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不乱搞男女关系。

    原著里他和宁香结婚过了一辈子,到最后也没有抛弃宁香,婚姻期间更没有出轨乱搞过。就这一个优点,就比好多男人强太多了。

    而宁香眼下还有什么呢,她才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没文化又没对象,而且还和她一样,也把娘家的人全都得罪光了,全断绝了关系。

    没有对象没有娘家没有朋友,也没正经的工作,离婚后在村里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平时靠做针线绣花赚点钱,就是做零活,低着头弯着腰一阵一阵地绣,赚的钱还少且没什么社会地位。

    这种枯燥累人又没钱景的零散活,她是不可能做的。

    然后越想宁香现在的生活处境,刘莹就越觉得,她这辈子必须得拿住江见海,大不了就是改造他。不然离了婚就像宁香现在这样,娘家那头回不去,二婚找不到像样的男人,一个人跟个游魂似的,活得太难太孤苦。

    想到这她心里才算是通畅了,拎起自己的篮子,转身随处找找,弯腰胡乱割了几把草,把篮子给塞满,便挎着篮子拿着镰刀回家去了。

    这地方是在甘河大队和甜水大队的临界上,她挎着篮子回到家,李桂梅正在弓着老腰转小磨磨糯米粉。她让刘莹出去割草,自然也是为了做青团子。

    刘莹走到她面前,避免和她有任何眼神接触,直接把篮子往她面前的往地上一扔,转身便回屋躺着去了。

    李桂梅过来扒拉一下篮子里的草,瞬间恼怒浮面,出声冲她房间的方向喊:“刘莹,你割的都是什么草呀?造孽啊,你割的是浆麦草吗?”

    刘莹在甘河大队呆了一个多月,每天被逼着听方言,已经能听懂些简单的了,别人说话她能懂个大概意思。但她懒得理李桂梅,躺在屋里声音都不出一下,闭眼休息。

    反正她又不吃什么青团子,谁要吃谁去割呗。她也不是本地人,凭什么认识什么浆麦草?如果李桂梅敢过分辱骂她,她就起来跟她吵,她又不是没去割,她占理。

    就糊弄,就瞎割,气死你个死老太婆!

    李桂梅果然在外面快要气死了,一边扒拉篮子的野草一边气得双手直抖。日她娘的这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啊,都一个月了,怎么还是干啥啥不行啊!

    干不行还不能过分骂她,骂狠了就跳起来吵,而且还非常不要脸,一边吵一边还要找邻居那些看热闹的婆子媳妇来评理,眼眶水红红地说李桂梅在家欺负她。

    说她把李桂梅当亲妈一样孝敬,李桂梅叫她做什么她就乖乖做什么,结果还总是被挑剔被骂,这日子简直叫她没法活了,她也想离婚。

    日她个娘啊,她李桂梅这辈子就没在儿媳妇身上受过这么些气!

    她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不就在明着暗示,宁香之前闹着和江见海离了婚,也是因为被她这个婆婆欺负的嘛?不就在说她这个婆婆太坏,留不住儿媳妇嘛!

    还有平时叫她做饭,她也是按着自己家乡的口味做,做完了把自己的菜盛出来,剩下的胡乱撒一把糖进去,那做出来的东西简直狗都吃不下去啊!

    说她她可有理了,说她是外地人不会做,就是学不会,骂她她就做戏找邻居来评理,说她辛辛苦苦做的饭,好人没好报,还要被人骂,这天下没有公理了!

    邻居这一个月都被她找怕了,一看她家有吵起来的动静,人赶紧出门跑别的地方去,生怕再被拉来评理,搞得连热闹都不敢过来看了!

    谁都不能当面得罪,评理也累的呀!

    回回都占不到什么便宜,李桂梅现在也不敢过分骂刘莹了,在外面造孽啊冤债啊地骂几句解恨,便起身出门,往邻居各家要一点浆麦草去了。

    糯米已经磨了,红豆也煮了,青团子必须得做,家里的娃娃都喜欢吃。

    要了足够的浆麦草,李桂梅这一天就在家里做青团子,刘莹在屋里躺了一阵出来,故意跑到她面前软着嗓音问:“姆妈,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做呀?”

    李桂梅又气得手抖,憋住一口气道:“滚恩哆娘个青膀咸鸭蛋!”

    既然不要她干活,刘莹就不跟她计较了,她转身往外头去,嘴里说:“那我这个咸鸭蛋就滚了,我出去找江欣去,带小丫头去供销社买点好吃的。”

    刘莹虽然和李桂梅时不时地闹,气得李桂梅咬着一口黄牙要气死过去,但她对江岸江源和江欣还不错,主要表现就是舍得花钱,好吃好喝的全都给买。

    江岸江源和江欣吃她的东西不客气,但对她也说不上亲近,平时基本没事就蹿出去玩去,干点偷鸡摸狗的坏事,好不好再跟人打一架,滚一身的泥挂一点彩回来。

    至于李桂梅和刘莹之间,江见海都不管,他们小孩怎么可能会管?他们只会跑回家里问:“饿了饿了,有吃的没有啊?今天买桃酥了吗?明天买点梅花糕吧。”

    如果碰上看到两人吵架了,江岸江源现在完全不会紧张,都习惯了,只会躲出去,摇头叹气装老沉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明明两个就是一台戏。”

    他们不敢合起来欺负刘莹,因为他们发现,连他们奶奶和亲爹都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他们亲爹大晚上被撵过来睡他们的床,去城里都是瞒着刘莹偷偷走的。他们奶奶每天更是被气得呼哧带喘的,根本拿她没办法。

    她个子高身架子大,尤其吵起架来的时候嗓门也大,口音又粗犷,不像他们的方言口音偏软糯,身上的气势和气场简直能压死个人,江岸江源江欣都怕被她打。

    刘莹不会随便动手打李桂梅,因为李桂梅是她的婆婆,她只会跟李桂梅讲理跟她吵,找别人过来评理,甚至有时候会去找大队书记评理,诉说自己的“委屈”。

    但他们是小孩子,要是把刘莹惹得怒极了,刘莹是可以没有顾虑出手打他们的。说出去也没毛病,自己家小孩还不能打了?随便揪出点毛病来,想怎么打怎么打。

    李桂梅看她出门,自己坐那嘀咕:“想靠点吃的就笼络我孙子孙女,做梦!”

    说完这话又在那嘀嘀咕咕继续骂刘莹给自己解闷,一边骂一边包青团,包好搓圆上锅蒸了满满一大锅出来。然后青团的香味刚飘满灶房,江见海忽提包回来到家了。

    看到江见海进屋,李桂梅瞬间满脸欢喜,一对枯了水般的眼睛变得雪亮,笑起来道:“见海你回来啦,青团刚好出锅,晾凉了刚好等会吃,这趟去,工作怎么样啊?”

    江见海在外面清净了一个月,心情早就恢复如常了。反正麻烦事躲过去了,就算是翻篇了。他放下手提包,也笑着说:“不是说过了,回到苏城上班,就能常回来看您了。工作方面没问题,一切都挺好的,是正儿八经的厂长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蒸青团?刘莹呢?”

    说到刘莹呢,李桂梅老脸一耷,两只眼睛刷一下就湿透了。她吸吸鼻子,好像找到了大靠山一样,一边抹眼泪一边把自己这一个月受的委屈,添油加醋跟江见海说了。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有问题,只说刘莹实在懒,做事全部瞎糊弄,她稍微说刘莹两句,刘莹就给她脸色看,就差没把她给气死了。说到最后,眼泪擦都擦不完。

    江见海就这么听着,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皱出个“川”字在眉心间。

    听到最后他轻拍着李桂梅的肩安抚她,“没事,我来说她。”

    李桂梅情深意切,“你找的媳妇,你可得好好管教啊,不然这怎么得了啊?”

    而她这话刚说完,刘莹带着江欣从外头回来了。李桂梅告黑状做贼心虚,连忙把脸上的眼泪给擦了。虽擦得快,却还是被刘莹看到了。

    但刘莹现在更多的注意力在江见海身上,没多搭理她,只斜着眼看着江见海阴阳怪气说了句:“哟,大厂长舍得回来啦?”

    江见海也没有当即就说她什么,拎着提包掐上她的胳膊,拉着她回自己房间里去了。进屋关上门,他把提包拉链打开,从里头抽出一条粉色丝巾来。

    江见海把丝巾送到刘莹面前,笑着说:“我亲自给你挑的,最好的真丝制品,上面的绣花是苏城手艺最好的绣师绣的,可贵了,开不开心?”

    这还有不开心的?这算得上是高级货了。

    刘莹抿住唇,没忍住笑出来,“算你还有点良心。”

    说完她就接下丝巾,围在脖子上戴给江见海看,俏皮地问他:“好不好看?”

    江见海当即回答:“好看,漂亮!”

    刘莹冷不丁地想起什么,眼神忽地一暗,盯着江见海,“比起你前妻呢?”

    江见海笑着,“她怎么能跟你比?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刘莹听到这话便彻底舒服了,戴着丝巾美得不行。

    站在镜子前美了一会,她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问江见海:“刚才你妈跟你说了什么呀?都委屈哭了,是在跟你告我的状吧?”

    提到这事就有点不那么开心了,江见海深深吸口气,看着刘莹说:“刘莹,她是我妈,你对她好一点,我们大家都开心不是?”

    刘莹嘴角的笑意瞬间也没了,把丝巾拿下来,“我对她怎么不好了?什么事都做,做什么都不落好。她说什么你就信?不然你找邻居问问,谁受的委屈多。”

    这话再说下去啊,还得吵起来。江见海不想一回来就跟刘莹吵架,或者说他回来可不是回来吵架的,所以他又吸口气说:“先不说这些了。”

    刘莹也识趣,没再追着他往下争论。安安生生地忙活吃完晚饭,一家人在一起吃青团听收音机闲聊天。刘莹这回也没一个人去屋里躺着,但也只嘎嘣嘎嘣嗑瓜子不说话。

    聊到李桂梅困了,一家人散了各自洗漱回屋睡觉。

    江见海和刘莹先后洗漱完进屋上床,然后刘莹刚一到床上,就被江见海揽腰一把扯了过去。一个多月没见了,总归都是有些生理需求的。

    结果刘莹一把按住江见海的手,“一条丝巾就想蒙混过去?事情还没翻篇呢。”

    江见海正在兴致头上,可不愿停下来,只敷衍说:“什么事明天再说。”

    刘莹偏不,“不说清楚别想碰我!”

    江见海看着刘莹这张一发脾气就露凶相的脸,瞬间所有的兴致都被浇灭了,他起身坐到床头去,眉头微皱,好半天看着她说了句:“刘莹,我一个月回来一次,你这样阿有意思的啦?”

    刘莹坐起来,“你也知道你一个月才回来啊,一声不吭自己跑去了城里,你有意思吗?回来了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不问我在家过得好不好,只关心你娘是不是被我欺负了,我一个外地人嫁给你到这里,你说我能欺负谁?还有,这一个多月一分钱都没寄给我,你是什么意思?”

    江见海深呼吸揉一下眉心,然后再看向刘莹,“我已经给你买了丝巾了,你知道那条丝巾值多少钱吗?能不能见好就收啊?我好容易坐半天的船回来一趟,你非得这样是吧?钱我寄给我妈了,你要用找她要就可以了,多大点事啊。”

    刘莹皱眉,“为什么不寄给我?”

    她一直在等他寄钱回来,结果一分都没等到。她没事还给江岸江源和江欣买东西,花的都是自己的钱。而她手里的钱都是死钱,用一分就少一分。

    江见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一字一句解释说:“她是我妈,我妈她还没有死呢,我挣钱寄回家不寄给她,我寄给谁啊?你要用钱,你找她要就可以了。”

    刘莹心里又憋气,“我问她要她会给吗?”

    江见海实在是搞不懂,“你正经要用钱,她为什么不会给?”

    刘莹冷着脸,“你是真不知道你妈是什么人是吗?”

    听到这种话,江见海又很烦了,扯着嗓音压着分贝,“我知道!我比你了解我妈,所以不用你一遍一遍来告诉我她是什么人!我成天这样说你妈,你高兴吗?!”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真的,刘莹,你要是一直这样的话,不闹点矛盾心里不舒服,一个月见一次也要吵,全是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这日子我也过不下去了。我真的想不通,你嫁给我是为什么,是为了折磨我的吗?”

    刘莹捏紧手指瞪着眼,语气极冲:“江见海,到底是谁折磨谁呀?我嫁给你就是为了伺候你妈的吗?三个孩子没有娘我可以带,可凭什么伺候你妈呀?”

    江见海抬手捂住眼睛和脑门,片刻放下来,然后顶着脾气落腿下床,戴上眼镜动手翻自己的外套和行李包,一边翻一边往床上扔钱扔票,嘴里说:“是不是嫁给我就是为了钱?你要钱是吧,给你,都给你!”

    把身上的钱和票全翻空了,全扔在刘莹面前,他看着刘莹问:“够了没有?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给你借!你要不要?!你不怕丢人我也不怕了!”

    刘莹捏紧了手指坐在床上瞪着江见海,那神情活像要跳起来跟他拼命。但她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和神情,没有再出声和江见海吵。

    江见海站着床前,片刻的安静让他找回了一点冷智。他突然觉得喘气活着都他妈的累,软了身子坐在床沿上,摘掉眼镜眨一下眼睛说:“刘莹,我娶你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是想把日子过得安稳叫人羡慕的,不是这样每天鸡飞狗跳叫人看笑话的。”

    刘莹看着他的侧脸,终于又开了口:“你工作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是厂长了,你想安稳过日子,不想这样被人一直看笑话,那就带我去城里。”

    江见海低着眉又默了声,片刻道:“你怎么就听不懂,我妈年纪大了,说不准哪天就没了。家里要是没人照看着,出了事都没人知道,我会被人骂死的!”

    刘莹并不动容,心里想的是死了也没人知道,是死老太婆的报应!

    她嘴上说:“我不管,我就是想去城里和你在一起。”

    江见海真的是无语了,谈恋爱的时候明明觉得刘莹是个知书达理通情理的绝世好姑娘,怎么婚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他真的快被她逼疯了!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甚至有种想拿头撞墙的冲动,忍住这种冲动,他抬起手在头发上暴躁地抓了几把。抓乱了一头的头发,靠去床头墙上,眨着眼只剩下喘气。

    刘莹把床上的钱和票都捡起来放好,又看着他说:“你要是说不出口,那就由我来跟你妈说,我来做这个坏人,反正我在她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见海面容僵硬,喘着气不说话。

    他想说离婚,这两个字就在嘴边上,可是又受不了被人看更大的笑话。再离再找就是四婚了,对他难免没有不良影响,而且这个媳妇是他自己找的心仪的城里姑娘。

    刘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不出声便继续说:“你也可以再偷跑一次,但你下半辈子还有没有安稳日子过,我就不知道了。我说过我伺候不了你妈,你把我留在乡下也没有意义,除了每天跟她吵架。我上次没去城里找你是给你留体面,不想影响你升职的事情,不代表我接受了你这样的行为。你再偷偷把我丢这里,我可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来。比如……大义灭亲检举揭发,送某些人上批判大会上演讲什么的……反正某些人嘴巴碎,私下什么话都说……”

    听刘莹搬出批判大会来,江见海死死盯着她,目光里满是阴狠暴怒。但他没有发泄出来,片刻后闭上眼睛全忍了。

    他什么都不想再说,想杀人,想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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