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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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

    潮。波涛汹涌。翻滚的浪花，起伏跌宕。某种生命，激烈的，灼灼存活。

    海面上盘旋的海鸥，盘旋着，随着浪花，有节奏地。

    海的尽头，又是一个诡异的国度，抱歉我看不到。

    潮退。终是倦怠了，象是停止了呼吸。一阵沉寂过后，阳光涌现。

    沙滩。

    女人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光脚站在沙滩上。海水泛起淡淡涟漪，轻轻漾过脚踝。阳光下温暖的气息，氲出一段明媚的春天。

    紫色贝壳身上刻满了漂亮的细纹，时光轻划过它们的肌肤，还有一些是孩子眼中的童话。顽皮的孩子感到新奇宝贝地将它们拾起，玩儿腻了又不屑地将它们丢弃。于是他们始终安静的躺在沙滩上，享受着阳光温暖的抚摸，满地的贝壳啊。

    岸边浅浅的水洼里，鱼儿奋力挣扎，扑腾扑腾。它们张着腮，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直至声嘶力竭，悄无声息。沙，这些丝绸般绵软的颗粒状的东西吧它们的身体全然埋葬。成为坟冢。

    绯色余辉。

    夜幕降临。

    夕阳在颤抖，摇摇欲坠。

    海波不兴。绯色的余辉氤氲开来，洇染了天空和大海。还有孩子们欢笑的容颜。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鲜红的血。这样这样的顽强啊。

    烟囱。令人讨厌的烟囱。那些烟雾吐着卷儿，相互撕打拥挤着，从狭窄的出口逃逸出来。鲜血与那肮脏的灰在搏斗。混浊不堪，玷污凝结成乌黑色的云。夕阳，看不见了。

    夜。

    灯塔亮起。光线暧昧的交错，黑色的云惊恐着，逃散开了。

    海的另一端，没有男人的影子。

    女子苍白的脸上展开了笑靥。晚霞一水草般轻柔的姿势纠结在她的头顶。缓缓飘过。三万英尺的高空，飞机隆隆响过，通往那个曼妙的国度。

    那个城市。她想。

    昼。

    白昼。

    新生的气泡飘浮在水面上，见了阳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