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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咖啡，说：“今晚，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素白写累了，就蜷在床上，睡着了，我借着她的咖啡，不停地给离离写信。我怕没等得上离离回信，我的心就背叛了离离。
没有想法，我不应该有什么想法，我告诉自己。
“一个人的爱会有多长呢？”素白搅着杯子里的匙子，脸上有落寞的颜色。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对离离的爱会有多长。其实离离是知道的，素白也爱着我，只是她不提。眼前又浮现出毕业前的那一幕，我在宿舍的床上乱滚着，几个同学手忙脚乱地要把我送医院，我抱着头，撕心裂肺地疼，我不想让同学看到这一幕，却不想一切还是无法掩饰得了。我让他们给离离打电话，让她快快点买药来。
离离没有很快就来，素白却在那时来了，吓得抱着我的头一个劲地揉。有泪落下，那样心疼的泪，却止不住我的疼。
素白到现在也不明白，那天离离为什么没有出现。
素白问我离离自从上次辞职要换个工作后怎么就一直没有出现时，我的头已不再疼了。我说，离离再也不会来了。素白就什么也不问，她更不知道，自从我知道离离走的那一天，我就决定再也不吃药了。头疼的时候，我会觉得离离还在我身边，很疼惜很疼惜地把我的头抱在胸前，告诉我，她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我，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怎么不说话呢？”素白正看着我。我回过神，也开始漫无目的的搅着杯子里的匙子。
“如果我的生命只有30年，我的爱才只有30年那么长，可我生下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你，所以从我遇到你开始，其实我们才只认识了3年。”素白有些忧伤地说着，让我摸不透她的意思。
晚上回去，素白依旧在旁边做着她的策划，我也依旧在给离离写信。素白放下手中的笔，声音平静地问：“你爱离离？”
我回过头：“是的，我爱离离。”
“你可以爱我吗？”
“不可以。”
“可我爱你3年了”
“但离离却爱了我一辈子那么长，真的，一辈子那么长，或者更长，是永恒”
素白不说话，我也不敢看她的眼。
许久，素白才说：“她为什么要离开你，她不是那样爱你吗？你知道，我的爱有多辛苦，我爱得很辛苦你知道吗？”素白有些激动，并啜泣起来。
可素白不知道，离离的爱，更痛苦。
我又无法控制自己，让记忆再次定格在那一天。
“你去看看她吧，我不介意的。因为她真得很爱你，绝不在我之下。”离离扯着我的衣角。
“那怎么可以，我根本就不爱她，我爱的是你。”我不理解离离为什么在知道素白爱我之后非要我去见她，哪怕她真的在海边呆了一天，我也不能。
“白音，你去劝劝她也好，因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离离的声音有些异样。
素白有心脏病？我有些愕然。“是的，她的母亲只活到了35岁。那天她去我们公司面试时我接待了她，后来聊得很投缘，得知她和我们是一个学校后，我更对她多了份关心，虽然她比我还大一岁，可我却觉得我像个姐姐一样想要照顾她，你知道在后来的交谈中，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有一种什么也不想去抓住的漠然”
也就是那一天，我听了离离的，去海边找素白。而离离就在那天，被一辆车带走了，带到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并且永远也不会再来找我了。她是在有意躲我，还是流着泪不情愿地离开？
“你从没爱上我对吗？”素白恸哭起来“可离离不爱你了，她离开了你，为什么你还这样对我？”
“离离没有离开我，我不准你这样说。你知道离离为什么离开我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所以你不配和离离比。”我承认，我当时有些气愤，情绪便激动起来。
“我从没多问你什么，我只是希望天天在你左右，等你慢慢地忘却伤痛，但你太不可理喻了。”
“不可理喻的是你！”我们就这样争吵了起来。
尔后，素白就疯狂地说她比离离更爱我，最少现在她时时在我身边，关心着我，爱着我。我便火了：“你闭嘴，你别以为你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就可怜你”素白停止了哭闹，我开始后悔不该那样说，但话一说出来了，我也没有一点要安慰素白的意思。
一会，素白下了床，一个人打开门，走了。我听见门被她轻轻带上的声音，心竟莫名地痛起来。其实想想这一年的时间，我不可否认，要不是因为离离的离去，要不是因为素白造成离离的离去的影子一直纠缠在心头，也许我还可以接受素白。
我的心一团乱，索性坐车回到大学，我想再走走在学校时我和离离一起走过的地方，或者离离会告诉我该怎么做。整整一个星期，我走遍了和离离一起走过的所有地方，我能感觉得到离离就在我身边，娓娓如诉地讲着她的心里话，并告诉我要好好对素白。
我打算回去的那天晚上，素白打我的手机。“我刚才去你家了，钥匙放在茶几上，以后要长点记性，别再忘带钥匙了，因为我再也不会帮你掌管一把了。”我知道素白一定是痛苦万分吧，我听得出她的声音里的嘶哑。我说：“素白，你真傻，那钥匙是给你的。”
素白却问：“白音，你说所有的灯是不是都是由一根线连着，我记得那次我们一起看美国一个片子，上面说一个人要是触电死了，他的灵魂就会附在电线上，也就可以从电线的这头走到那头去。”我不知道素白在说什么，就告诉她，我现在正在学校里，两天后就回去了。
素白只简单地噢了一声，然后就挂了机。
之后在火车上再给素白打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我的心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下了火车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我急急地赶去素白的住处。
我不停地敲门，门里一点声响也没有，我这才想起，素白也给了我一把她家的钥匙，便打开了门。门里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开关，却一直没找到。便找出打火机，找到开关，摁了一下，灯却没亮。我急急地朝卧室走去，借着火机微弱的光，我看见素白躺在床上，我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走近，我才看见素白的一只手握着台灯安放灯炮的地方——我吓出冷汗来。将手放在素白的鼻底，没有一丝呼吸。
第三天晚上，处理完一切，我才朝家里走去，像个空心人。
窗口竟然还亮着灯。
房间里还是老样子，灯还是那些灯，全开着。
不知为什么泪就流了下来。
特别是看到床头上那些素白策划的方案，我的心抽缩起来。
电脑旁有一张软盘，我打开。
上面只有一首诗：
问门槛外的少女，里面很暗，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苦痛
你还愿意进来吗？那个女孩说，愿意。
我在心里哭喊着：素白，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告诉你，我愿意接受你的爱。只是我依然独守着那个秘密——那天我去海边本想劝你时，离离一个人去药店给我买药的路上，由于心不在焉的，被一个醉酒驾车的人撞死了——而这正是我不敢接受你的理由啊。
素白再也听不到这些了，只有一屋子的灯还亮着。夜夜。亮到天亮。
杯咖啡，说：“今晚，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素白写累了，就蜷在床上，睡着了，我借着她的咖啡，不停地给离离写信。我怕没等得上离离回信，我的心就背叛了离离。
没有想法，我不应该有什么想法，我告诉自己。
“一个人的爱会有多长呢？”素白搅着杯子里的匙子，脸上有落寞的颜色。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对离离的爱会有多长。其实离离是知道的，素白也爱着我，只是她不提。眼前又浮现出毕业前的那一幕，我在宿舍的床上乱滚着，几个同学手忙脚乱地要把我送医院，我抱着头，撕心裂肺地疼，我不想让同学看到这一幕，却不想一切还是无法掩饰得了。我让他们给离离打电话，让她快快点买药来。
离离没有很快就来，素白却在那时来了，吓得抱着我的头一个劲地揉。有泪落下，那样心疼的泪，却止不住我的疼。
素白到现在也不明白，那天离离为什么没有出现。
素白问我离离自从上次辞职要换个工作后怎么就一直没有出现时，我的头已不再疼了。我说，离离再也不会来了。素白就什么也不问，她更不知道，自从我知道离离走的那一天，我就决定再也不吃药了。头疼的时候，我会觉得离离还在我身边，很疼惜很疼惜地把我的头抱在胸前，告诉我，她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我，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怎么不说话呢？”素白正看着我。我回过神，也开始漫无目的的搅着杯子里的匙子。
“如果我的生命只有30年，我的爱才只有30年那么长，可我生下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你，所以从我遇到你开始，其实我们才只认识了3年。”素白有些忧伤地说着，让我摸不透她的意思。
晚上回去，素白依旧在旁边做着她的策划，我也依旧在给离离写信。素白放下手中的笔，声音平静地问：“你爱离离？”
我回过头：“是的，我爱离离。”
“你可以爱我吗？”
“不可以。”
“可我爱你3年了”
“但离离却爱了我一辈子那么长，真的，一辈子那么长，或者更长，是永恒”
素白不说话，我也不敢看她的眼。
许久，素白才说：“她为什么要离开你，她不是那样爱你吗？你知道，我的爱有多辛苦，我爱得很辛苦你知道吗？”素白有些激动，并啜泣起来。
可素白不知道，离离的爱，更痛苦。
我又无法控制自己，让记忆再次定格在那一天。
“你去看看她吧，我不介意的。因为她真得很爱你，绝不在我之下。”离离扯着我的衣角。
“那怎么可以，我根本就不爱她，我爱的是你。”我不理解离离为什么在知道素白爱我之后非要我去见她，哪怕她真的在海边呆了一天，我也不能。
“白音，你去劝劝她也好，因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离离的声音有些异样。
素白有心脏病？我有些愕然。“是的，她的母亲只活到了35岁。那天她去我们公司面试时我接待了她，后来聊得很投缘，得知她和我们是一个学校后，我更对她多了份关心，虽然她比我还大一岁，可我却觉得我像个姐姐一样想要照顾她，你知道在后来的交谈中，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有一种什么也不想去抓住的漠然”
也就是那一天，我听了离离的，去海边找素白。而离离就在那天，被一辆车带走了，带到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并且永远也不会再来找我了。她是在有意躲我，还是流着泪不情愿地离开？
“你从没爱上我对吗？”素白恸哭起来“可离离不爱你了，她离开了你，为什么你还这样对我？”
“离离没有离开我，我不准你这样说。你知道离离为什么离开我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所以你不配和离离比。”我承认，我当时有些气愤，情绪便激动起来。
“我从没多问你什么，我只是希望天天在你左右，等你慢慢地忘却伤痛，但你太不可理喻了。”
“不可理喻的是你！”我们就这样争吵了起来。
尔后，素白就疯狂地说她比离离更爱我，最少现在她时时在我身边，关心着我，爱着我。我便火了：“你闭嘴，你别以为你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就可怜你”素白停止了哭闹，我开始后悔不该那样说，但话一说出来了，我也没有一点要安慰素白的意思。
一会，素白下了床，一个人打开门，走了。我听见门被她轻轻带上的声音，心竟莫名地痛起来。其实想想这一年的时间，我不可否认，要不是因为离离的离去，要不是因为素白造成离离的离去的影子一直纠缠在心头，也许我还可以接受素白。
我的心一团乱，索性坐车回到大学，我想再走走在学校时我和离离一起走过的地方，或者离离会告诉我该怎么做。整整一个星期，我走遍了和离离一起走过的所有地方，我能感觉得到离离就在我身边，娓娓如诉地讲着她的心里话，并告诉我要好好对素白。
我打算回去的那天晚上，素白打我的手机。“我刚才去你家了，钥匙放在茶几上，以后要长点记性，别再忘带钥匙了，因为我再也不会帮你掌管一把了。”我知道素白一定是痛苦万分吧，我听得出她的声音里的嘶哑。我说：“素白，你真傻，那钥匙是给你的。”
素白却问：“白音，你说所有的灯是不是都是由一根线连着，我记得那次我们一起看美国一个片子，上面说一个人要是触电死了，他的灵魂就会附在电线上，也就可以从电线的这头走到那头去。”我不知道素白在说什么，就告诉她，我现在正在学校里，两天后就回去了。
素白只简单地噢了一声，然后就挂了机。
之后在火车上再给素白打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我的心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下了火车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我急急地赶去素白的住处。
我不停地敲门，门里一点声响也没有，我这才想起，素白也给了我一把她家的钥匙，便打开了门。门里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开关，却一直没找到。便找出打火机，找到开关，摁了一下，灯却没亮。我急急地朝卧室走去，借着火机微弱的光，我看见素白躺在床上，我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走近，我才看见素白的一只手握着台灯安放灯炮的地方——我吓出冷汗来。将手放在素白的鼻底，没有一丝呼吸。
第三天晚上，处理完一切，我才朝家里走去，像个空心人。
窗口竟然还亮着灯。
房间里还是老样子，灯还是那些灯，全开着。
不知为什么泪就流了下来。
特别是看到床头上那些素白策划的方案，我的心抽缩起来。
电脑旁有一张软盘，我打开。
上面只有一首诗：
问门槛外的少女，里面很暗，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苦痛
你还愿意进来吗？那个女孩说，愿意。
我在心里哭喊着：素白，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告诉你，我愿意接受你的爱。只是我依然独守着那个秘密——那天我去海边本想劝你时，离离一个人去药店给我买药的路上，由于心不在焉的，被一个醉酒驾车的人撞死了——而这正是我不敢接受你的理由啊。
素白再也听不到这些了，只有一屋子的灯还亮着。夜夜。亮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