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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进了产房。

    齐玥在抵达医院前,就已经出现了阵痛。此时阵痛越来越剧烈,她的脸色发白,嘴唇上的颜色渐褪,额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林竞就坐在齐玥身边,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用干毛巾轻轻帮她擦去额上脸上的冷汗。

    虽然齐玥的羊水破了,但目前她还只开到了二指。至少要等开到七指,才能开始生产。

    而这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

    林竞拿出手机,将耳机轻轻塞到齐玥耳朵里:“老婆你想听音乐,还是看视频?”

    齐玥摇了摇头,将头轻轻靠在林竞肩上:“你陪着我就好。”

    她其实被疼痛折磨得什么事都不想干,所有的神经细胞似乎都集中在了疼痛区域,让她没办法去做去想其他事情。

    护士长拿来了果汁,瘦肉粥,苹果泥,巧克力,给齐玥补充体力。

    林竞用勺子一勺一勺舀了瘦肉粥喂齐玥,齐玥就安静地喝粥。

    阵痛让她非常难受,撕扯着她的神经,扰乱着她的心绪,让她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林竞知道她难受,也就陪着她一起沉默。

    护士长站在齐玥身侧,试图和他们聊天来缓解齐玥的情绪。

    “你们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虽然在中国,为了避免有些家长重男轻女,明令禁止医生告诉病人婴儿的性别。但若真想要知道性别,对林竞和齐玥来讲也不是难事。尤其齐玥本来自己就是医生,最后两个月的B超,胎儿的形态已经很清晰了,只要她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不过她没有细看,就是想着等孩子出生时给他们一个惊喜。

    齐玥有些勉强地扯出一个笑:“我都可以。儿子也好,女儿也好。”

    林竞:“我也都好。只要是我媳妇生的,哪怕是石头也是我的心头宝。”

    护士长一副被酸倒了一片牙的表情:“你们夫妻俩真的是走哪儿都能把哪儿变成虐狗现场。”

    护士长一脸好奇地继续打听:“那你们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难道男孩儿女孩儿的名字你们都准备了?”

    齐玥和林竞相视一笑。

    名字的确是想好了。

    不过当时想名字时,也颇废了一番周折。

    那时,林竞抱着字典翻了一天也没翻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弃疗:

    “老婆,我想好了,男孩儿就叫林齐,女孩儿就叫林玥。”

    然后林竞就被齐玥打了……

    ******

    阵痛持续了九个多小时,齐玥才终于开到了七指,这才只是生产的第一阶段。不过总算是可以开始配合用力生产了。期间她一共汗湿了三张床单,八条枕巾。

    最后的生产过程,齐玥一共用力推了两个小时。床单都抓破了,林竞的手臂上,也被她抓出了好些道血痕。

    本来护士是打算让齐玥换个毛巾抓的,但林竞坚持让她抓着自己的手。林竞的原话是‘我不能替她遭罪,至少也想要和她感同身受’。

    这次生产过程,一共经历了接近十二个小时。林竞全程陪护在齐玥身边,一直牢牢握住齐玥的手。他一路看着她难受、辛苦,一米八几的铁血硬汉,眼眶一圈的通红就没有消退过。

    “哇——哇——”

    随着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在产房中响起,艰辛的生产过程终于结束。

    齐玥全身虚脱地靠在林竞怀里,唇角微微露出一个浅笑。

    林竞低下头,一连串的轻吻落在齐玥额头、鼻梁、脸颊上:“老婆,辛苦你了。”

    “恭喜你们,是个女儿。”医生处理好了脐带,用清水洗去婴儿身上的血污,而后用白色的被单将婴儿包裹好,放到了齐玥的怀里。

    “七斤八两,孩子看上去很健康。”

    齐玥低头看着怀里那小小的,皱巴巴的,却又柔软的一团,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融化了一样。

    “老公你看她……”齐玥虚弱地喘了口气,“我们的女儿。”

    林竞紧紧拥着怀里的女人,背过身去迅速擦掉眼角溢出来的泪,而后转回头,将唇抵在齐玥脸颊上,又吻了两下:“嗯,她很可爱。像你。”

    齐玥:“胡说。眼睛都没睁开,你就知道像谁了?”

    林竞:“你看着鼻子,这小嘴,跟你一模一样。”

    齐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女婴粉嘟嘟的小脸,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翘。

    “要拍张照吗?”医生热情询问一家三口。

    林竞拿出手机递给医生:“麻烦多拍两张。”

    “好嘞。”医生熟练地拿起手机,连拍了好多张照片。

    镜头精准地将这幸福的一刻记录了下来——

    急出了一圈青胡茬、眼眶微红的林竞,面色疲惫而苍白、却嘴角含笑的齐玥,以及躺在他们怀中,像个粉团子似的,眼睛都尚未睁开的林知乐小朋友。

    遇到你以后,方知何以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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