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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般挣扎。

    很快她再次被压在风阳身下,衣襟一点点地被扯碎。娉兰倔强地同他厮斗,扯着他的头发,扯着他肩头的伤口。

    “敢反抗我!”风阳大怒,眼红着挺起上身,一巴掌用力地打到她的脸上,她的半边脸立时肿了起来,血水从嘴角流下。虽然被打得眼前直冒金星,她还是不放弃最后的抵抗,伸手去挖他的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要命了你!”风阳大怒,抽下腰间的银腰带,将她的双手缠得结结实实。

    “大汗!”帐门大开,墨城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看见这个情景顿时停了下来。

    “做什么?”风阳怒吼。“大汗!”墨城一脸灰败的颜色“风彦那小子反了。”

    “什么?”风阳顿时清醒过来怒道“营地外围的阿蓝的驻军呢?快让人去传信,这小子,竟先我一步动手了。”他转脸看了看缩在一角挣扎的娉兰狞笑着说“看来这个丫头当真很重要呀!”

    “不行的,我早派人去了,都没有出营地就被射杀了。”墨城的语气带着一种寒心的味道“鄂老三那个家伙把外围给围了,还不知道阿蓝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什么?”风阳不信任地望着他,猛地用力扯住他的衣襟“混蛋!你干什么吃的,竟让别人围成这样,还一点也不知道?”“咱们的精壮人马有一部分派出去找大王子,另一部分在抵抗,但许多已倒戈,他们是风揽的旧部。”

    风阳陡然地松开手指,猛地回身从帐上抽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弯刀,红着眼道:“那咱们就跟他拼了!”

    “大汗,你快走!咱们的弟兄还在帐外死拼呢,一定要保大汗出去。”

    “我不走!”风阳怒喝,猛地看见娉兰正从帐边向帐外跑去,伸手扯住她,笑道:“天不亡咱们,走,带着这个丫头走,看谁还敢拦咱们!”

    “风彦!”正在厮杀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风阳手下仅余的几个贴身侍从将风阳围在其中,一脸血污地举着手中的弯刀。

    大势已定,风彦嘴角扯动一丝冷笑,他倒要看看此时作为困兽的风阳还有什么话对自己说。

    “你看看,我手里的是谁?”风阳仰面大笑,马背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被扯住长发,强迫地抬起头来,隔着人群注视着他。

    是娉兰!风彦的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滴,脸上却冷笑道:“她是谁呀?”

    风阳狞笑道:“她是谁不重要,重要是她刚才才从我被窝里出来,你看可怜的,衣服都破了。”

    风彦手指一紧,手中的弯刀鞘刺得他生痛,他的眸色渐深,心中大叫:风阳,非活剥了你不可!

    “怎么样?如果你不让你的人散开,放我过去,这个丫头就赔我下葬,哈哈”风阳几近半疯。

    “王子!”寒烈在一旁提醒着他,时明时暗的火光在风彦的脸上闪烁,他的背后站着跟随他一年多的弟兄们,他们大多是风揽可汗的旧部,所有的人提着性命,只为这一举成功,若是今晚放过风阳,等他回到太阳城,找到他起兵的旧部,卷土重来,后果谁也不能预知。

    可是,他的心一阵阵地刺痛,娉兰就在几步之遥,他却无法再握住她的可爱,她浑身破碎,只怕比这更破碎的是她的心吧,心爱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用尽了一切努力,却只换得如今的伤害,刚才,刚才她经过了怎样的人间地狱呀。

    “怎么样?”墨城按捺不住大吼“你放不放行?风彦,你竟然公开围攻自己的伯父,你不怕雷击吗?”

    “住嘴!”寒烈怒道“该雷击的是你们!杀害风揽可汗,篡了汗位,我们要为风揽可汗报仇!区区一个小丫头就想让弟兄们放过你,没门!”

    风彦清楚,他是在逼自己早下决断。

    娉兰!对不起!火光之中隔着人群,他们遥遥对视,这一生注定是不能相守的。

    “给我箭!”风彦忽然向寒烈伸手过去。

    “王子!”寒烈一惊,低声道“咱们一涌而上杀去过,他们不一定敢下手!”

    “拿来!”风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寒烈看得心惊肉跳,将背上的黄杨木大弓双手呈上。

    风彦舒展手臂长弓在他手中拉如满月,尖利的银箭头直指娉兰。

    四周寂静得只有风声和着火燃烧的呼呼声。

    纤细的她低着头,他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

    听见她低声软语道:“腿一定很痛吧,不过不要紧了,我帮你包好了,不久便会好的。”

    她坐在石头上,对着月光整理长发,一头乌翠闪着点点金光,人如画中一般。

    “不行!”他的话声刚落,她笨拙地吻他的唇,将他下面的话全部堵在嘴里。

    她颤抖着紧盯着他的双眼问:“这样,你还不肯带我走吗?你别想抛下我,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不放手。”

    一切的一切过往,都如浮扁掠影,在他心头飘过,火光之中,娉兰没有一丝表情,风将她凌乱的长发吹起,在她脸上来回地抽打着,雪白的面孔上血迹斑斑,无助而凄美。

    “啊!”风彦发出一声惊天怒吼,手中的箭如流星样激飞出去“砰”的一声没入娉兰的胸口。

    娉兰痛得仰过脸去,发出低微的一声闷哼,如此轻微的声音,在风彦的耳朵里却如同炸雷,击得他粉身碎骨。

    “啊!”风阳发出一声惊呼,手一滑,娉兰慢慢的滑落,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了无生气,终于落在草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地似乎都凝结在一起,被这肃杀之气所撼,没有一丝风,人们都化作黑暗之中的魔鬼,使出浑身的力量在如此柔嫩的草上冲杀着,撕扯着!

    风彦已没有了思想,他第一个冲了过来,手起刀落把风阳的几个侍从砍翻在地,操手间将落在地上的娉兰抱在怀中。

    顾不上身边的厮杀,他的眼里只余这个柔弱的生命,希望刚才那一箭不至于伤到她的心肺。

    “王子!风阳跑了,我们去追!”寒烈在他耳边大叫,呼啸着带着队伍狂奔而去。

    他茫然地抬起头,手臂一点点地用力,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打马向前奔去“医官!医官!”他嘶哑地狂吼着。

    厮杀在耳边,他已不辨方向,只是一味地向前跑,似乎只有这样跑才可以跑到娉兰的伤痛前面,把她拉回来。

    不知何时下雨了,雨水一滴滴地砸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面孔流下,这种感觉让他不习惯,多少年前,父亲被人刺死在帐前时,他便那样站着,雨水在他脸上流下,他的心麻木着,只有一个声音,就是逃,一定要逃,只要逃得出去这一切就有翻本的一天。

    他这一生似乎都在逃,逃过草原,逃出丛林,此时还在逃,逃过他心底里最深的那通伤痕。

    “哦!”娉兰发出微弱的一声呻吟,缓缓抬起头来,仰面向他道:“这是哪里?”

    忽然听到她的声音,风彦几乎坐立不住,险些从马上坠下,本想告诉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却一张嘴飞了满嘴的雨丝,苦涩难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娉兰的手在胸前摸索着,冰凉的手指盖在他的手上,那里一片温热,她怔了怔,心里忽然透亮起来,扯了扯嘴角惨然而笑道:“这样也好,终于是要了结了。”

    “了结?”风彦冷笑,嘴角不住地抽动,嘶哑道:“莫娉兰,这不是了结,咱们还没有完,而且永远不会完。”

    娉兰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了去,在空气里飘动着:“这件事是你开头的,要我来结尾,还算公平。”

    “公平?”风彦几乎要吼起来“没有什么公平之说,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不说完,谁也不许说完!”

    娉兰微笑道:“你以为天炽是你的,这个天下便全是你的吗?我要说完的时候,任谁也拦不住!我知道自己笨,自小受你的骗,这次你却无论如何也骗不到我,你永远也做不了我的主。”

    雨渐渐大了起来,夹杂着风,在风彦的脸上抽着,本来冰冷的雨却变得热了起来,几乎要将他的脸灼伤,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固执道:“我说没完就是没有完,不论她是谁,只要我说没完,就是没完。”

    娉兰笑了起来,想起十年前那个黑暗的夜晚,也一样是雨不住地下,他握着她的手,慌乱地跑,抱着她承诺一定要她平安,此时她依旧在他怀抱之中,这个怀抱已不是当年那个瘦小的身体,而是如此的宽广雄厚,但却透着冰冷,让她不敢靠近。

    “风彦,你为什么要是天炽的王族,你为什么要当这个天炽的大王?”娉兰低声地问,声音里充满了无耐和凄苦,风彦喃喃道:“我不知道,阿爸被人刺死时,我就知道我将来要做天炽的王,我要那些个害死我家人的人,一个个地臣在我脚下,我要他们一个个用血还回。”

    “那你为什么要认识我呢?为什么要离开我呢?为什么要杀死孤坦大叔和月姨?”娉兰仰起头问他,黑暗之中她的眼睛也烁烁生辉,风彦竟不敢去看,狞笑道:“是呀,是我做的,我便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有仇就来报,别放过我,永远都不要放过我!”

    风彦本以为按娉兰的脾气定会怒火冲天,谁知她只是转过头去,并没有说话,许久她动了一下,风彦以为她要说话,谁知道她却将头越垂越低,终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风彦如坠入无底的深渊,忽然之间眼前便无一物,只听见天边有闷雷轰轰地响过,如同打在他的心底。

    他不敢低头去看,也不敢用手探她的气息,扯着缰绳的手不住地颤抖,极目远望去,草原漆黑一片,马蹄溅起水发出呼呼的声响,其余便极静,静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哧哧啦啦的如同破了的风箱。

    经过一夜的狂奔马早就吃不消,更何况它在混战之时还挨了一刀,毕竟是战马,竟带伤一路跑了这样远,此时终于支持不住长嘶一声,跪倒在地上,风彦不提防从马上跌下,但他紧紧地抱住娉兰,只怕她跌倒,背跌到水里生痛,也顾不得,依旧抱着娉兰,举起马鞭一下下地抽打着那马,怒吼道:“跑!跑呀!你为何不跑了?”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他看见那马竟眼泪汪汪地注视着自己,心里一软,整个人呆在那里。半晌一记响雷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响起,他才猛地惊觉,用力地抱住娉兰,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她,低声道:“打雷了,不要怕,我在这里。”

    就这样一直坐在雨水里,不知道多长时间,他才蓦地想起,这是秋日呀,为何这秋日里竟打起了雷,难道这一切真是要了结了吗?

    “你在想什么?”黑暗之中,一只温热的手攀上她的肩头。

    她站在黑暗的城堡窗口,窗外的风将她的长发扯起,单薄的衣袍被吹得鼓起,风从领口穿入身体,冰冷刺痛。

    “伤口又在痛吗?”他问,手慢慢地拂上她的胸口,那里有一道伤痕,是他亲手造成的。

    “没有。”她向后偎倚过去,在他的怀里寻找着温暖,用了半年时间,她才活下来,她不知道生命原来是如此的坚强。

    他用宽大的衣袖将她整个包在怀里,一切终于过去了。

    风阳死了,楚楚回罗郦国了,风启被大兮人抓去大兮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风彦终于为自己的父亲报了仇,也终于坐上了汗位,所有的结果似乎都是完美的。

    但风彦的心里却一直不安,他看不清娉兰的眼睛,虽然他一再表示他不在乎她是否完璧无瑕,她永远是他心中最美的妹子,却依旧温暖不了她那冰冷的眼眸。

    “我想回狼山。”她忽然说,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说什么?”迷失在**里的风彦猛地抬起头,注视着月光那样薄凉的双眸“妹子!你还在恨我吗?”

    “没有。”她缓缓摇了摇头“就在你把那支箭对准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必须要这样做,我不因为这个恨你。”

    “那是什么?”他追问“我发过誓,我只会娶一个汗妃,不会再要其他女人,这一点你放心。”他忽然邪邪地笑“怕我被别人抢走吗?”

    月光倾泻下,他的眉目生动了起来,仿佛少年时候,娉兰有一瞬的失神,手指一点点地滑过他的眉梢,如果一切没有发生该好多,如果他们还在狼山该多好。

    此时他们应该是共同在月光之下忙活着,月姨一定是在缝缝补补,孤坦在准备着第二天上山的东西,而她则坐在树下托着腮发愣,风彦一定又在弄一些小玩意,一切是那样的安详宁和,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给予她平静。

    但实际却并不是如此,命运注定了他们是两条道上的人,他的肩头担负着整个族人的生死存亡。只是他更早更清晰地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一直深埋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才会在一切决裂来到的时候从容不迫。

    所以,他可以高举起手中的箭,夺取他们所有亲人的生命!

    “明天,我准备回去!”她说,声调缓缓的,不像以前那样轻快,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敏感而脆弱?

    “不可以。”他想也不想地回答,手臂加重了几分力。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把手伸入他宽大的衣袖里,得到她的鼓励,他将她扳转了过来,努力地吻着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如蝴蝶的翅膀扑闪着掠过。

    她在他的热情下融化,全身都挂在他的手臂上,身后是料峭的窗,面前却是火热的怀抱,她的选择是对是错呢?

    他爱惜地亲吻着她,像从前一样,虽然内心深处痛如刀割,但他不要她知道,她受过太多的伤害,他要温暖她,要爱护她,他多么希望能看见她清亮的双眸、调皮的笑容呀。

    他的手带着火热在她身上抚过,她没有反抗,反而微微仰起脸,冰冷的小手颤抖着在他的袖中拂摸着他紧绷的手臂,他放心了,她是不会走的,她离不开他,就像在狼山,她一遍遍软软地求他。

    天亮的时候,有人匆匆穿过空旷的走廊跑来。

    “可汗!”一个高大的侍女面色苍白地在红纱帐外惊恐地高呼:“莫姑娘,她走了!”

    “哦!”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转头看看空旷的身侧,昨夜他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当他终于得到她的时候,他忽然害怕了,因为她竟是完璧无瑕的,可是她却不告诉他,看来她真的想离开他了。

    “要不要找人去追回来?”侍女胆战地问。

    “不用了。”他披了衣袍站起来走到窗边,在那里可以看见清晨人迹稀少的街道,她骑在马上,缥缈的晨雾里淡薄得如同一个剪影。

    “她会回来的!”他嘴角挑起一抹微笑,转头温和地向那个发抖的侍女说:“下去吧,你们的汗妃,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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